【Solo/Mendez/Syverson】失衡·上部完 -17-

上部完了!期待下部!(狂魔乱舞.jpg

piggiewen:

我考虑了很久要不要按上下部这么来分,因为1-10显然是第一阶段的故事,11-17是第二阶段的,而且我猜下部也写不到那么长。然而17和18之间确实是太有断裂感的两个阶段,所以最后还是按上下部这么分了。


这篇早就超出我的原本预计了(虽然没有大纲的情况下每次都是这样……),不过一个故事写着写着,就会希望里面每个人物都有变化,有成长,做错过,得到过也失去过。写长篇很有趣的一点是,连我都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就像15章的故事原本想着第7章就该写到来着)。


还不知道之后这个故事会怎么发展,实在控制不了它自有的生命力XD


总之就是,继续写下去吧。


(一个多月写十七章十万字....再加上其他零零碎碎的,我对自己的极限有认识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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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Syverson连伤口都没处理就被O'Donnell请去了办公室,在Mendez和Solo从他面前离开一分钟之后,O'Donnell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了——Syverson不免怀疑他是算好了时间出现的。O'Donnell问他需不需要处理一下伤口,他这才好好照了照镜子,颧骨上的淤青和微肿的右眼多少有点惹人担忧,不过这还不及他过往那些伤的十分之一,身体其他部位的那些小伤也不值一提,所以他就跟O'Donnell说没什么需要处理的。O'Donnell一开始没再接着要说什么的样子,他假装自己不在意这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事、转而埋头工作了一刻钟。直到他抬头看到Syverson正低头望着某处发呆时才忍不住问了句“你知道你这个伤过两天参加审查的时候很容易出问题吧?”

“我知道。”Syverson把放在鞋面上的眼神收回了,他一口气喝完了O'Donnell十几分钟前为他倒的水,突然急切地想来一杯咖啡。最好是Mendez常喝的那种。

“你也知道你如果还手的话,Solo未必能在你脸上留下伤吧?”

他问完后,连带着看Syverson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Syverson心里有数,不过却对O'Donnell的提问不甚在意。

“所以我没还手。”他停了停,在O'Donnell写满诸多疑问的注视中接着回答,“被人打伤和把人打伤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那一点我还是有数的。”

“我了解的Solo不是会轻易让自己的情绪毫无保留的人。”O'Donnell不准备再和Syverson弯弯绕绕了,他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把屁股搭在了桌子的边缘面对着Syverson,“坦白讲吧,你为什么要故意惹怒他?”

“当然是为了Mendez。”Syverson莫名笑了一声,“否则你觉得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我现在倒真的有点看不懂了……”O'Donnell抓抓头发,疑问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没头绪的乱糟糟一团,以他刚刚所了解和所看到的阵仗来看,这件他不好插手的事似乎比他以为的麻烦不少,“我以前真的以为Solo对Mendez……”

有敲门声响起导致O'Donnell没说完,Syverson自然也没追问,因为在O'Donnell说了“进来”后,被推开的门外赫然站着的是Mendez。他像是洗过脸,刘海和衣领都被打湿了一小片,不过这不妨碍Syverson的眼睛又重新亮了起来。O'Donnell倒不觉得Mendez的出现有多突兀——倒是他这两人一个字都还没说就互相盯着对方的举动比较突兀,他迅速想了想,决定把这间办公室暂时借给他们。他边往门外走边佯装随意说着你们先聊聊,同时又突然冒出了“Solo这家伙在哪儿”的多余想法。

“你果然在这儿。”Mendez扭头看了看走开的O'Donnell,又重新回头去看Syverson,他没往里走,也没带上门,他就只是站在那儿,等着Syverson问他什么。或者不问。都没关系,他就只是想站在能看见Syverson、同时又能被他看见的地方。

“你……为什么回来了?”Syverson的手在裤腿上搓了搓,也站了起来。

Mendez先是连续眨动了几下眼睛,他这么做的时候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睛总是会流露出天然的无辜,Syverson先注意到他的双眼后才想起重点应该是视线更往下一点的、他翘起的嘴角。

“我还能去哪儿?”他的手背抚过脑门,擦干了最后一点留在额头上的水。他回答得太理所当然,以至于Syverson一时之间难得被他瞧见的、无所适从的模样反而让气氛变得没那么奇怪了。他上一次目睹Syverson的这种样貌,应该还是不久前他拒绝Syverson的那时。那时他不仅纯粹站在了局外人的立场做出了选择、更不清楚他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那Solo……”

“他暂时和Illya回去休息了。”Mendez太清楚Syverson要问什么了,他甚至能看到Syverson那颗太过直白而正七上八下的心脏,它正散发着执着所应有的炽热,让Mendez第一次觉得这份感情是如此透明——他一直知道的,只是从来不敢去认认真真正视。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理由动手的,我替他道歉。”

Syverson不知道该问什么了,到了这个地步连那句“你和Solo之间是讲清楚了还是在一起了”都不敢问出口显得特别蠢,他一手铺垫了那么多,到头来却不敢直面那个答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不清楚应该怎么说,总之……”Mendez在Syverson挣扎的那个瞬间开口了,他说的快且流畅,就像是一早打好了草稿。他的脸上是Syverson第一次看到Mendez来敲响他家的门、问他要不要考虑一下来CIA工作这个提议时相同的坚决。也许要更坚决些,然而Syverson现在已经无暇去辨别那些了,Mendez一手扶住了门框,微微弯曲的手指显露着他的紧张,Syverson的心跳一时变得很快、一时又变得很慢,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Mendez的面前。

就在那个触手可及的距离之外。

“我没有成为谁的恋人或是……什么,也许以后会有这个打算,但是不是现在,也不会是和Solo,你知道的……我……”

十分钟前Solo离开、而他跑去洗手间用冷水洗脸的时候,就预想过他想说的话恐怕不可能顺利说完,事实证明,他确实无法顺利说完,因为Syverson第一次伸出手抱住了他,他的手从肩膀绕到后背,一个使力,就把认真又慌张的Mendez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就够了。”他的手贴向了Mendez的后脑勺,把他的头按向了自己的肩,“我知道这些就够了。”

Mendez轻轻呼了一口气,就算Syverson此刻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他也在尽力让自己别显得那么木然或是僵硬。也许这决定过于仓促,但他至少很清楚自己不能再在这种真相被彻底揭开的时候继续在Solo面前摇摆不定,在寥寥的几个可能中被推挤着、逼迫着去做选择——那是对所有人的伤害。Syverson说的是对的,他不能再回到那个早就破碎的关系中。这不代表他就能立刻接受Syverson,开展一段他未曾想象过的未来,可至少,他想去尝试一下那另一种可能。他不知道他的决定对Syverson意味着什么,他也不想去猜……

他更不会明白,对Syverson来说,他只要知道这场赌局最后赢的是他就够了。


Solo来到Mendez家门口的时候,他能看到属于卧室的灯还亮着,虽然透过窗帘他看不到任何影子,但这依然让他松了很大一口气。他先是在窗户对面的一小块地方站着,偶尔会因为又想喝酒的欲望来回踱步,不过在发现这样只会让他更觉烦躁颓丧之后,他放弃了。卧室的灯也在那时熄灭,他猜想现在Mendez的房间里可能还不及路上这一片明亮,他忍不住去猜测Mendez是很快就因为疲劳而睡着了、还是正在辗转反侧,不过这没有意义的想象反让他变得平静了。他摸遍了身上的口袋,什么能缓解他心绪的东西都没有,所以他想了想,干脆走到了房子前的台阶上坐下了,这儿距离Mendez更近,也让他更好受。

其实他心里清楚如果他打算一整晚都坐在这里,那Mendez很快就会知道的,即使他睡着了,也多半会莫名其妙地被惊醒。Solo对此有自信,这是一种毫无理由却依据十足的、出于默契的信赖,这是唯独他们之间会拥有的东西,他们都曾为此迷恋不已,只是他却愚蠢地打破了Mendez的心动,然后把自己留在那个只剩苦涩的心动中迟迟不肯抽身。

不仅如此,他恐怕还不肯面对Mendez已经准备——或是已经抽身的事实。

“Solo,我不是在做什么不是他就是你的选择题,不是那样……”

Mendez在停车场对他说过的话又开始一句句浮现,在Mendez挣脱开他的拥抱转身离去后的那一阵,他觉得自己似乎短暂性地失忆了,半分钟前Mendez说过些什么、语气是如何的悲伤而坚决他完全记不清了。他发了一会儿呆,被驶入停车场的车按响的喇叭声唤醒,Illya这才找到他,把他扔进车里。等他重新集中好注意力的时候,他已经又回到了早上的那个酒店,而Gaby和Illya正在他面前为了“你不应该放任Solo去揍那个家伙”和“不让Solo狠狠揍那个混蛋才是错的”扯着嗓子争吵,Gaby为了让自己听起来更有道理还跳到了沙发上好仰视Illya,Illya也没因此退让,他为自己当时的行为找了一百个借口,据理力争。这些Solo都无暇去听,他只是在这嘈杂中松开了一颗仿佛要勒死他的扣子,插嘴问了句“哪儿有酒”。

然后他们两个就安静下来了,Gaby瞪着他,Illya别开了视线,没有人给他酒,他们就只是这么盯着他,好像这样能变出酒、或是让时间倒退回去,让他把Mendez留在那个时间,阻止他说出那些话似的。

他说了些什么来着?

“我不得不面对……我们都必须面对,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总是在伤害彼此,不……其实是,其实是我总在伤害你,你一直在忍耐,无论我对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怀疑你也好、不选择站在你这边也好,你都不会对我生气,不会像我刺伤你那样来刺伤我……”

Solo现在终于全部记起来了。

“我们之间不该这样的,朋友之间不该这样的……当我意识到这不平等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之间一直就是这么不平等,你总在给予,而我又做了什么?最初让这份关系变得如此沉重的始作俑者明明是我……我们回不到最初的关系里,却又跨不进新的关系,我们都在小心翼翼维持平衡,却……”

却没想到会出现第三个人来把它打破。

“Syverson是……是让我意识到,我可以遇到另一种可能的人。我太软弱了,我知道我在某些时候就是这样的人,宁愿被人推着去做选择,也难以下定决心告诉别人我自己想要什么……我也想学着像你一样说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这种话,然后第二次装作一切都没发生,我们都是成年人,在这件事上也是高手,我知道那不难做到,我真的这么想过,我真的想,可是我也清楚……”

他记起了Mendez细小的隔断间压抑下去的哽咽,他更忘不掉的是,他一把抱住Mendez时,Mendez执意而果断的拒绝,他推开Solo,向后闪躲,躲到Solo再也不敢伸出手的位置。

“我们没法成为除了朋友之外别的关系……那不是现在的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Solo没来得及问,Mendez就离开了。也许Mendez觉得话说到这里就够了,也或许是他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但是他想要什么?想要自己退回陌生人的位置、别再去打扰他?他想要Syverson和那个他也看得到的、另一种可能?Solo太迷惑了,等他喝完酒,睡了一觉又来到Mendez家门前时,他才发现自己这颗脑袋从很久以前就不怎么懂得在Mendez面前好好转动了。Solo左右看看,这个时间点连经过的车辆都少之又少,这情景恐怕和当年Mendez徘徊于那扇门之前大同小异,他不是没有体会,他早就体会过无数次。

他就真的只是……太迷惑了。他想亲口问问Mendez想要什么,再诚实一点的话,他只是想要离Mendez近一点。

在他仍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再近那么一点。

好在屋内被等待的那个人没有让Solo的迷惑持续太久,Mendez也搞不清自己是从那一秒开始确定Solo来到了他门外的,像感应,也像直觉,总之当他发现自己门外有人为制造的动静时,最先闪过的念头就是Solo来了。他没拉开窗帘,他不需要靠“亲眼目睹”就能确认Solo是何等彷徨与低落。

他们为何总是在彼此的身上不停地重蹈覆辙。

Mendez考虑了半刻钟有余,最终还是下床披了件衣服。他和Solo的不同太多,他会在抽完一整包烟后离开,而Solo绝对不会。他不想在明知自己清楚Solo会在他家门口待一整晚的情况下还对此视而不见。事到如今,他不能再对那些该去面对的事情扮作从未发生了。

门被向外推开的时候很轻,不过在这一片过于静谧的环境里,Solo还是被轻易吸引了注意。先是Mendez的头从里面探出来,接着是半个身体,他的手扶着门,站在要跨出一步的位置上,他皱起的眉被刘海遮住了,但Solo还是将这些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猜想自己是笑了,只是等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在笑的时候,那个笑已经落了下去。Mendez会出来并非是他的希望,如果Mendez不拉开门,事情会不会有所改变?他是不是就可以装做停车场的对话没发生过,以另一种可能去挽留Mendez?就像……就像他无数次地设想如果他当时拉开了门,结局会否有所不同?

但Mendez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比他坦诚,比他勇敢,同时还告诉他,这所有的假设都已毫无意义。

“Solo……”Mendez先出了声,他稍稍带上了些门,从那个不进不退的位置离开后朝Solo走近了,“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为我……”

“不,别想太多,我只是……”Solo也站了起来,他深呼吸后一只手叉住腰、另一只则无意识地抓起了头发,“我只是想来告诉你我已经向O'Donnell解释过了,今天发生在我和Syverson之间的事不会给他过几天的二次审查带去什么影响。”

Mendez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眼睛里柔和的光在睫毛的一片阴影下变得更黯。

“好吧,好的,我说谎了,我是……我只是想在这里待一会儿、也太想弄清楚而已。”

我只是没那么容易能像你一样下定一个决心而已。

和在停车场时急促的语气不同,现在的Solo镇定多了,然而他的面色中依然有留存的犹豫,也有Mendez从没见过的不自信。他身上未消散的酒气,他的疲惫,他的踟蹰——这不像Solo,不像他认识的Solo。他也永远不会明白,Solo只有在面对他时,才会变成另一个谁也不认识的人。

到了现在,他也已经没必要去弄明白了。

“你在停车场的时候,说你总是被动地在做选择……”

Mendez抿紧嘴,像是耐心地等着他问出来。就算在这么不明亮的视界下,他脸上的每个细节在Solo看来都是一样和缓而动人。Solo的手抚上了Mendez的脸颊,Mendez一开始躲了一下,在那只手又追上来后,他便也不再动了:

“你想要什么?Mendez,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Solo……”Mendez把呼吸和说话的声音都放得极缓,就像怕惊扰到Solo的心碎,“我想要什么不重要,我不能自私地在这种局面下还要求你和我一起假装我们能做回朋友或是……”

“很重要。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Solo用郑重的肯定打断了他,他把自己眼里那份彻底公开的执迷投进他的眼底,“所以你想要我们只是朋友吗?”

不再做任何出格之举,不再说任何令人误会之语,不会令人产生揣测,不会让人心生犹豫的——

“单纯的,真正的,朋友?”

Solo抚在Mendez眼角的指腹还留有相触的余温,他明白Mendez没拿开他的手只是源于他最后的心软,他是世界上最不愿意让Mendez为难的人,到头来,他却偏偏又是最让Mendez为难的那个人。他瞥到Mendez嗫喏的嘴唇,回忆起自己花了多久的时间去计划自己能为两人的关系做什么、能为Mendez做什么。他太想要留住Mendez,也太想要把他绑在身边,他没有问过Mendez想要什么也不曾在乎过他想要什么,他甚至还想要得到所有他该得到的不该得到的一切——

他从没想过原来他还能为Mendez放弃些什么。

“如果你想要我这么做的话……”

Mendez说不出话,他看着Solo的眼神是如此酸楚却不留余地。Solo缓缓地放下了手,他的爱还留在那里,但是他的手离开了。

“那我们以后就真的只是朋友。”


上部完


之后应该会先写完《火花游戏》再开始更下部....(不过计划只是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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